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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坐火車我的心裡總是澎湃激動著,旅行目的地的召喚並不是主因。而是「搭乘火車」這件事情本身深深的叫我著迷。

宮崎駿大師的動畫「神隱少女」中有一幕,小千乘上了看似漂浮在水上、只去不返的火車(或者可以說是電車)。旁邊帶著的是湯婆婆的助手變成的迷你小黑烏鴉,湯婆婆巨嬰兒子變成的奇妙肥滋滋小動物(老鼠嗎?!),還有無臉男。

小千上了車,就像車廂中半透明的其餘乘客一樣,在搖晃的車廂中滿懷心事似的不發一語,她甚至在這趟未知的旅程中不曾回頭望向窗外的新鮮景色。無臉男本來就面無表情,被叮嚀著要安安份份才能與他們同行,坐在小千旁邊更顯的有種莫名的悲涼感。反倒是小烏鴉和小肥老鼠興奮不已且無憂無慮。他們兩小小的身影興奮的在火車大大的玻璃窗框前上下跳躍著。是第一次出遠門吧。看了很多次「神影少女」,每次看到這幕都還是忍不住的嘴角上揚。

我搭火車的次數實際上是寥寥可數的,從小到大搭火車的次數加起來或許不會超過十次。過去這一兩年夏天,回台灣的時候去了台北和花蓮,搭了幾趟火車。或許是因為不再是孩子了,面對窗外的景色我的心境也跟童年時大不相同了。

在旅行的途中,交通工具上,我是非常難以入眠的。我曾經試圖想要找出原因,後來得到的結論依舊不明。

可能性原因之一,我對於睡覺的怪癖就是一定要在床上,而且最好是自己的床上。床以外的地方舉凡沙發地板行進中的交通工具都不足以構成讓我好睡的條件。

可能性原因之二,我是好奇寶寶。好奇寶寶只要到新的環境就會無法抑制的東張西望。(其實就算在熟悉的環境也是啦)記得卡洛斯曾說過我跟我弟有個共通的特性他覺得很妙,就是我們都會觀察到很細微的事件。然後被微小的東西吸引、甚至感動。而那些東西往往是普通人覺得理所當然或是容易忽略的再平凡不過的角落。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吧,火車要帶我經歷那麼多我不曾見識過的風景,說什麼我也忍不住閉上眼睛。








從高雄上台北,我搭的是海線的自強號,除了冷氣太冷之外,沒什麼可挑剔的。

火車轟隆隆的前進著,反覆反覆的在城市鄉間城市鄉間裡飛馳。我一上車坐定後就會以把臉幾乎黏在車窗玻璃上的距離以及專注度看著窗外的風景,直到到站下車後才會有電影散場後的釋放感。

火車在靠站之後再發動的速度較緩慢,若那時經過與鐵軌交叉的路口,在那短短的或許連一秒都不到的時間裡我看到了正停在平交道前等待被放行的人們。騎機車的騎士、拖著菜籃撐著花傘剛買完菜的媽媽、腳踏車上剛下課的學生、面無表情的上班族..........就是那麼短短一瞬的緣分,我的生命和他們的生命在這半秒間遇上了,交錯後隨即分開,將來或許再也不會有連結。儘管是這麼短暫的交會,我心裡卻漾起了微妙的感覺。

那些只有匆匆一瞥,在我腦子裡甚至留不住輪廓的人們,各自有自己的人生。而我們卻在這樣的狀況下,第一次也極有可能是最後一次的擦身而過。然後像經緯線一樣,一旦離開了交接的那個點,就毫不猶豫的往全然不同的方向前進。儘管如此,在某種無法形容的空間狀態下,我的和他們的生命有個模糊的聯繫。要確實的抓住什麼很難,這張由不同生命所構成的網太大太龐雜,要找出那個結也不是那麼的有必要。可那個相互連結的瞬間真真實實的構成我和他們人生的一部分了啊。

我腦中閃過著個念頭的時間大概不會比我和那些陌生的人們"見面"的時間長多少,那是一個像閃電一樣一閃而逝的想法,只留下隆隆的聲音在我腦子裡迴響著。在那個點上概念強烈又清晰,但是現在回想起來並要實際的用文字記錄說明,感覺又變的抽象且複雜了。

唉~算了,把想法透過語言正確的表達本來就是一件困難的事,而我又是這麼的不擅長分割自己。寫完之後,好像沒有更明白,反而陷入一陣沮喪的無力感了。












本來想到要寫火車的時候腦子裡出現了幾個想說的重點,可是在寫完那瞬間的相遇後整篇文章的走向似乎偏了,好煩。還有很多話想說啊,我怎麼會這麼不擅於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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